安靜的帥比（死了）

【SN邪教】#论柱子庆生的那些脑洞#15号题 它是故乡

Part1.

“婆婆，这画的价钱是多少？”

我眯着眼，睁着双老花眼看了老半天才带上眼镜，声音主人的面容也逐渐清晰。嚯，小家伙长得还挺清秀。头发跟豪猪似的根根冲天，眉眼间却是温和的谦逊。

“哪个？这幅吗？”我转身，从柜子中取下那积了厚厚一层灰，抖一抖便能呛死人的画。它早已装裱好，若是再擦擦约莫还能恢复从前的模样。

“这画儿……可有许多人看上呢。”我一边擦拭着画一边瞟向小家伙——瞧瞧那波澜不惊的样儿，小孩就该有小鬼的淘气！

小家伙笑笑：“这画上落了许多尘，看也看不清，又何来‘很多人看上’这一说？”

“嚯！你可别小看它！它啊，有神力。会引人呢。”

“婆婆，您便别再拿我说笑了。”

我忽然止住了擦拭的动作，没了笑意：“那你又是如何看上这画儿的？”

小家伙没料着我会唱这一出，一时没了声。

小小年纪就喜怒不形于色了，长大可怎么办哟。还好他没遗传他老头那厌人的性子。

里屋的门帘这时被撩起，是从小跟着我已有二十年的理木。他惊讶地看着我的动作：“白杏婆婆，这画儿搁置这么多年，取的人终于来了？”在抬眼看那皮肤白净，眉眼细长的小家伙，瞬时放小了声，“这孩子……”

我皱眉，踹了他一脚：“去去去，买些菜回来。多嘴个什么？”理木踉跄几下，再瞥瞥那孩子，嘟嘟囔囔地走了。

那小家伙，怔怔地盯着我方才取画的柜子，上头标着“非卖”。柜子里空无一物，其实原本也只有这幅画儿在那里面的。这小鬼，估计刚才没认真看，现在才反应过来。

比起他老头的心思，还是不够缜密啊。

“您早知道我是谁了？”

“可不嘛……宇智波家的基因啊就是强大，你跟你爸——”我腾出一只手比划几下，“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。”

我眯着眼想将这小鬼看得再清楚些，虽说长得像，但还有个至关重要的东西并未遗传到他身上。不过这样也好。“你家老头啊，脾性臭得要死。偏执了一辈子，最后……”

我忽然止住了话头，刚才有那么一瞬，我竟将这小鬼错当成了他家老头，神情中是难掩的傲气。

“怎么，通村婆婆？”

我笑出了声。

宇智波啊宇智波，你骄傲了一生，你儿子却替你待人谦和——这多好笑？

“叫我的名就好。想当初你老头可我板着脸直呼我‘通村白杏’的。啧啧，真不尊重长辈。”我摇摇头，“他近来还好？”

“……家父怕是命不久矣。”

我手中的动作一滞。

“怎么？”

“父亲……重病在身。”他垂下眸子，纤长的睫毛投倒出一片好看的阴影。睫毛这点，他倒是遗传了他妈。

“是吗……小鬼，你叫什么？”

他抬眼，不卑不亢：“宇智波安。”

这个老宇智波倒挺会起名。画已经擦好了，我递给他，道：“取这画是你家老头的意思？”

这画上发泽鲜明，瞳色奇异的男人笑着，麦色的脸庞上六道猫须都似要生动地颤动起来。

宇智波安接过画，小心翼翼地抱住才开口：“……我的意思。”我听着他的回答，诧异得手中的布竟险些落地。

——你当真想好了？

——少啰嗦了。

怕是我真的错了。他真的不悔——至少现在不悔。

快二十年的岁月，这画终究是泛了黄。

“这画上的人，可恐怖，他的笑能囚禁许多人一生。”

宇智波安并未回话。

“安啊……有些真相一辈子也不必知道。那是上一代人的恩怨，你不用承担。”

“带我去见见他。”

这个“他”，自然是那老宇智波。

“好……白杏婆婆请随我来。”

宇智波啊……

你偏执了一生，又得到了什么？他左边第三根肋骨靠里一寸的地方？一个不是流着你与他血液的孩子？

你为他流浪那样久，回来却还是这样的下场。

宇智波啊……

木叶木叶，它是故乡。

他是故乡。